2019.7.13

今天去看了《萨勒姆的女巫》高清放映,老维克剧院,理查德·阿米蒂奇的卡。


在一个封闭、单调、艰苦的环境中,人往往会转向保守来寻求安全,在四面楚歌之下步步后退,最后头脑简单到只容得下一种信念、一种感情、一种思想。向任何方向迈出一步都是雷池。

不能被怀疑的一定也是经不起怀疑的,当有恐怖降临,这唯一的依赖被撼动时,生活在它摇摇欲坠的庇佑之下的人们会制造出更大的恐怖以为对抗。那是疯狂的光景,人人恨不得从自己床底下发现希特勒,或者撒旦。

剧本将蓄势待发的冲突保持到了最后一刻。约翰·普莱克托作为一个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平民英雄,他在生与死之间挣扎到了最后,他对良知和真相的追求也搏动到了最后。他在挣扎和摆荡之间完实现了自我的完整。

要面对自己的良心和理智从来不是轻而易举的,所以有人选择了作犹大,或者本丢·彼拉多。

赞美理性、赞美诚实、赞美勇气。

 

再说舞台上的其他表达方式。这台戏的视觉与听觉效果堪称完美。黑房间、黑衣、偶尔一点昏黄的灯火和惨白的面孔、铅红色的嘴唇让舞台成了一幅会动的油画,沉沉渗入的低音弦乐搅混着滞涩的颜料缓缓流淌。只消一眼就知道,历史正在发生。

 

说回演员。

我不认为自己能够对理查德·阿米蒂奇的表现做出公允的评价。对他的偏爱会使我时时用严苛的眼光去审视他,比如:他足够投入,但不够老辣;实现了角色的完全爆发但对爆发前层层积累的递进表现不够等等。但愿这仅仅是我的吹毛求疵。

理查德·阿米蒂奇有一种奇特的天赋。这种天赋在他演出索林·橡木盾时恰如其分。但在他演出约翰·普莱克托这个新大陆的自耕农时,它似乎“卡住”了他,尤其是在戏剧的前半部分,他好像有些装不进约翰·普莱克托的外壳。到了后半部分,约翰·普莱克托的英雄灵魂挣裂了躯壳时,演员和角色的气质终于融为一体,迸发出全部的光辉。

理查德所有的如同国王般的尊严和痛苦,对于一个想要尝试多样角色的演员来说或许是一种障碍,正如它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一种难得的禀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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